第(2/3)页 “安多跟康则分别是两个雪区,藏族学者根敦群培则认为“所言‘康"者,系指边地,由吐蕃从卫藏扩张后,称东部地区为边地。” “这些区域概念,我就不考证了,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说到这里,同学们一阵哄笑。 对雪区稍微有理解的人,都知道康巴,卫藏,安多三大雪区。 苏亦也不想过多赘述。 他也不是藏学家,懂得并不是很多。 然而,同学们笑过以后,有人好奇。 “小师兄,根敦群培很出名吗?” “很出名,是藏地著名学者,不过他的著作多为藏文,我也看不懂,不过他曾经跟与罗列赫合作,将藏文史学名著《青史》翻译成英文。” “嗯,乔治·罗列赫就是俄罗斯著名艺术家尼古拉·罗列赫(NholasRoerh)之子。” “至于尼古拉·罗列赫,他不仅是一个艺术家,还是一个斯坦因,伯希和差不多的探险家,属于最早一批寻找传说中的极乐圣地——香巴拉(香格里拉)的外国探险家之一。” “不过他跟伯希和跟斯坦因不同,他没掠夺咱们中国的文物,反而,提议签署不侵犯古老文化的国际公约,由他所制定的「罗列赫公约」(RoerhPt)已经有21个国家签署,使得他多次被提名诺贝尔和平奖。” “也是他。 将俄国对东方美学和民族学的研究推向顶峰,他在俄国境内大力介绍佛教和儒教,晚年的时候,他在印度生活并且完成了两千多幅油画,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有《喜马拉雅组画》,听说这些话都被保存在纽约,具体啥情况,我也不知道。” “反正他儿子之所以成为有名的藏学家跟他的影响有极大的关系。” “他当年寻找乡巴佬的探险之旅,也被他用绘画跟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出版了不少书籍,比如《香巴拉的辉煌》(ShahalatheResplendent)、《香巴拉:寻找新时代》(InSeahoftheNeEra)两本书详细记录他跟探险队寻找传说中的香巴拉的具体经历,听说可读性很高。” 苏亦说到这里,有同学好奇问,“小师兄,听说可读性很高是啥意思?” 苏亦说,“意思就是,这两本书,我也没有机会看过。@·无错首发~~” 现场一阵哄笑。 “那小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些啊?” “我是从其他地方的资料看过相关的介绍。”苏亦说。 又有同学问,“小师兄,最后他们找到香巴拉了吗?” 如果是前世,就不会有人这么问了。 因为香格里拉在云南迪庆。 为这,97年的时候,云南这边还组织考察团,为期一年的考察以后,就召开新闻发布会,举世寻觅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就在迪庆。 也是因为这改名,让中甸成为举世闻名的香格里拉。 苏亦当年在云大读研,对香格里拉可不陌生。 说着,他又介绍道,“知道大家对香巴拉这个传说之中藏传佛教的圣地充满好奇,早些年,西方就刮起一阵寻找香巴拉的热潮。” “不过西方探险家之所以对香巴拉的传说充满好奇,除了尼古拉슷罗列赫的关系,主要还是因为《消失的地平线》这本书。” 听到这里,同学们越发好奇,“小师兄,这书你总该看过了吧?” 苏亦笑,“是的,因为咱们北大的图书馆就有,外文阅览室就有,不过外文阅览室自从开放以来,天天爆满。你们估计也很难有机会看着书。也因为这书的描写,让西方人对充满神秘色彩的香格里拉充满向往。” “小师兄,你怎么一会香巴拉,一会香格里拉啊?” 苏亦哭笑不得,“香巴拉是藏语音译,香格里拉则是英语音译,这俩都是一个地方。反正关于香格里拉的故事很多,我就不赘述了,毕竟严重跑题了。”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甚至还有学生好奇,“小师兄,怎么都是外国人写的书,咱们国内就没有香巴拉相关的文学作品吗?” 苏亦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好像是没有。” 然后就有同学问,“那小师兄,你以后会不会写相关的作品啊?” 苏亦笑,“这个可以有,以后我有时间了,就写一部《藏地密码》。” “哇!” 教室内,众人的反应不要太激烈。 “小师兄,都有啥内容啊?” “小师兄,是吗?还是调查报告?” “该不会是传记吧?” 听到这里,苏亦哭笑不得,解释说,“写啥传记啊?我连雪区都没去过呢,现在关于藏地的了解都是来自于资料。所以要写的话,肯定是幻想类,跟《消失的地平线》差不多的类型。” “不是吧,小师兄,你连内容都想好了吗?” “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师兄刚才都给出书名了。” “小师兄,你不会已经偷偷写好了吧?” 苏亦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还没写,不过你们的话给我了不小的启迪,要写的话就写关于藏地大探险的故事,最终的目的就是寻找XZ失落的神秘宝藏。 --帕巴拉神庙。” 这帮家伙,除了专业上的内容不感兴趣之外,只要涉及到非专业的内容,就一个个都来劲。 他们还打算问。 坐在前排的王永兴先生就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止住话题。 _o_m “同学们,关于文学创作的问题,咱们可以课下交流,剩余的时间,还是让你们小师兄继续分享论文内容,不然两节课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听到这话,同学们开始安静下来。 苏亦尴尬。 确实跑题跑得太严重了。 不过这也是大家喜欢他讲课的原因。 大学课堂上,受同学们欢迎的老师,类型无非有以下三种。 第一种就是专业大牛,讲课干货慢慢,但讲课方式稍微有点枯燥。 这类老师的代表,其中就有北大老一辈最为熟悉的张政烺先生。 张先生在前世被不少学者成为跟钱钟书先生一样,是社科院最有学问的人。 第二种,就是专业一般,但讲课很有特色,口才很好,课堂充满了趣味性。 第三种,自然就是兼具第一第二种的全部优点,学术大佬,讲课幽默。 对于北大历史系的学生来说,苏亦勉强算得上第二种。 涉猎极广。 课堂上,跑题极为严重。 从藏学家根敦群培,讲到尼古拉·罗列赫父子,又讲到《消失的地平线》,甚至还扯到了《藏地密码》。 也成功调动起同学们对藏传佛教的强烈兴趣。 因此,当苏亦再次回归主题,大家的积极性大大提升。 其实,苏亦也不想跑题。 但是对于藏地,有些必要的地理概念的科普,也是极为必要的。 没有办法,因为上路弘法跟下路弘法的主要区别,主要是区域而非等级。 跟大一的学生分享学术论文,确实有些超纲了。 大量的基础名词需要讲解,心累。 想不跑题都不行。 苏亦咳嗽几声,示意大家安静,继续做名词解释。 “闲话少说,咱们回归主题,之前咱们说,后弘期分为上路弘法跟下路弘法,上下路是怎么区分的呢?有同学们知道吗?” 并没有。 苏亦也不意外。 “藏人习惯称西北为上、东南为下,因为康藏几大河流都是从西往东流的,故甘青雪区称为多康,属下路。ALD区则属上路。” 众人恍然。 “上路弘传是指公元11世纪中期,复兴佛教的势力从阿里进入卫藏的事件。其创始人是益西沃,他是第一个在ALD区开展弘扬佛法运动的人,而且在复兴佛教的过程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说完上路,说下路。 “下路弘法是指发生在安多地区的弘法运动,相传,朗达玛灭佛之后,藏绕赛、约格迥、玛释迦牟尼三位出家僧人逃到了安多地区传法,藏传佛教史上把贡巴饶赛的三位剃度师称为“三贤哲”或“三贤士”。三贤哲和贡巴饶赛的弘法活动迎来了藏传佛教后弘期下路弘法的蓬勃兴起,使河湟一带成为当时藏传佛教文化的复兴基地。” “当然,故事到这里也还没有完,后来他们收了一位高徒名为喇钦·贡巴饶赛。有哪位同学知道对方的生平吗?” 不出意外,一个都没有。 苏亦也不意外,“对方被称为XZ佛教后弘期鼻祖。也就是从这位高徒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弘法活动,修建藏传佛教寺院、收徒传法等。”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藏传佛教史上出现了“教派林立”的发展阶段,较为出名的教派有宁玛派、噶举派、萨迦派、噶当派和格鲁派,各个教派都对佛教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再后来,我就先不。 说了,反正后面还要说。” 苏亦想不跑题都不行。 “小师兄,这是为何?” 苏亦笑,“因为藏族唐卡,就是围绕着整个藏传佛教的发展史来。我留着点故事,等到后面再说,不然一下子说完,一会就没得说了。”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前面说了那么多,更多是梳理佛教史,还乱入一下香巴拉的传说。 关于吐蕃分治期的唐卡艺术风格,苏亦还没有涉及。 因此,接下来,他着重讲述唐卡艺术。 根据他的研究,这一时期的唐卡艺术,并没有固定的风格,或者说没有统一的风格。 其中,印度帕拉,XZ本土和中原三种形式最为突出。 说着,苏亦有分别为大家简单介绍同一时期这三地艺术风格。 主要还是讲述印度帕拉风格。 自然少不了一番互动。 “你们世界史有没有讲到古印度帕拉王朝?” 同学们异口同声,“没有!” “好吧,既然没有讲,那么我这里也不讲了。” 噗嗤! 众人猝不及防。 话虽如此,但该讲的东西还是要讲的。 “帕拉艺术就是来自于印度佛教中心——帕拉王朝,是阿低打峡大师亲自传承下来的艺术形式,也是后来后来噶当派的不二之依,它的影响力,自然冠绝一时。在今天XZ中部地区许多寺庙如夏鲁寺、艾旺寺、仲嘎曲德寺、扎塘寺、坚利寺、唐加寺等遗存的壁画上,可以看到帕拉艺术的广泛影响。” 苏亦讲完,同学们问,“小师兄,这一时期的唐卡,国内还有保存吗?” 苏亦点头,“有的,不过最有代表性的一组唐卡则被美国人收藏了。据我所知,美国鲁宾喜马拉雅艺术馆就收藏了一张救八难度母唐卡,该唐卡在尊像造型、构图、背景、装饰等诸多方面体现出帕拉艺术的典型特征,背面还有藏文题记标明其绘制时间在1057-1080年间,是一件具有明确纪年的唐卡标准器。” 没有PPT,不能图文展示,也没有复制品跟仿制品。 讲述艺术部分,枯燥无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