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从他出生开始讲述。 然后讲述他是如何成为六世的转世*童,又如何被迎回布达拉宫的司西平措殿坐床的。 自然而然,就要分析当时的历史背景。 很多时候,人物的悲剧都来源时代的造就。 那么他的悲剧从哪里来呢? 为何仓央嘉措这位雪域之王,却变成LS城漂泊的浪子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桑桔嘉措的傀儡,只能任由其摆弄。 再加上15岁之后才被接到布达拉宫学经,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懵懂少年。 因此,戒律森严的宫廷生活,枯燥乏味的佛法修炼,激烈对抗的政治角逐,使得过惯田园生活的仓央嘉措极其厌烦,到了最后都演变成为一个放荡不羁的爱自由的风流浪子。 甚至他还化名宕桑旺波, 游于酒肆民家,寻芳猎艳,花天酒地。 这种离奇的经历,完全就是天然的创作素材。 使得他的情诗流芳千古。 说到这里,台下的学生就开始兴奋了。 “小师兄,都有什么诗歌,都跟我们讲一讲呗。” 于是,苏亦就念了一首。 这帮家伙得寸进尺。 “小师兄,你要是能写出来就好了。” “对啊,小师兄,你之前可没少在三角地宣传栏上写诗歌,不能厚此薄彼啊。” 行吧。 苏亦只能写。 刷! 刷刷! 刷刷刷! 一首于道泉先生版本的诗歌,就出现在黑板上。 “住在布建拉宫裹,是活佛意央嘉措; 进入LS民间,是浪子宕桑旺波。” 苏亦写完。 这帮家伙就咦了一声,“小师兄,不对吧,怎么跟你之前的翻译不一样啊。” “什么翻译?”有同学疑惑道。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LS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ν. 于是,就有同学念出来。 “哇!天啊,这个版本竟然是小师兄翻译的?” “小师兄,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个版本太洒脱了吧。” “赶紧抄下来,这个版本完美的表达出来诗歌的意境。” 甚至还有同学问到,“小师兄,还有吗?还有其他的诗歌要分享吗?” 苏亦哭笑不得,“别闹,跑题了。” 甚至到最后,他说这版本不是自己翻译的,都没人信。 这年头,仓央嘉措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版本。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本,出处还是很容易找的。 偏偏他这个版本,大家都找不到出处。 实际上,苏亦也不知道出处,所以他也不狡辩了。 最后王永兴先生站出来维持课堂秩序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这个版本翻译得有些狂野了。 更是让苏亦哭笑不得。 教室内,又是一阵哄笑。 有这段插曲,课堂秩序也终于回归正常。 如果仓央嘉措继续当他的傀儡,闲着无聊的时候,化身宕桑旺波游戏人间,写着他的情诗,那他的人生肯定谈不少悲剧。 他的悲剧,更多是因为他为了追求自由爱情,做出了许多惊世骇俗的大胆举动。 甚至,他还退回僧衣,以示退戒,然后公开宣布,他不当雪域之王了。 最后,他也确实没机会当这个雪域王了。 因为众所周知的历史事件,仓央嘉措被废立,康熙下令将仓央嘉措执献京师。 结果,康熙四,仓央嘉措在蒙军押解下前往BJ,途径青海湖附近病逝,时年仅24岁,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以上就是仓央嘉措简短的人物小传。 实际上,仓央嘉措到底是24岁去世,还是23或者25岁去世,不同的文章说法不一,这玩意要真考据的话,也可以水一篇小论文,但没有必要。 这个部分,在课堂上,用故事的方式讲出来,讲得没滋没味,干巴巴的。 按照苏亦的正常语速,不钟就讲完了。 接下来,他才讲述重点部分。 所谓的重点部分,就是关于仓央嘉措的结局。 对于,古代唐卡历史与艺术,同学们懂得不多。 仓央嘉措,他们就不陌生了。 于是,等苏亦讲完他的人物小传,就有同学提问,“小师兄,关于仓央嘉措的解决,史料上众说纷纭,这部分,小师兄,你有没有做过考据啊?” 苏亦还没回答,就有自来水开怼,“废话,小师兄当然做过考据,不然,论文怎么写啊。” 对于这个问题,站在讲台上的苏亦肯定是不能开怼。 他也确实查阅过相关文献。 因此,对于这个问题,他能给出具体的回答。 “《清圣祖实录》卷二二七记载,‘康熙四理藩院题,驻扎西宁*嘛商南多尔济报称:‘LS送来假**,行至西宁口外病故,假**行事悖乱,今即在途病故,应行文商南多尔济将其尸骸抛弃。从之。“……这是一个主流说法,多数藏文史籍记载都是跟此说法一致。” 他的话说完,同学们就来劲了。 “小师兄,既然有主流说法了,那肯定还有其他说法,对不对?” 苏亦笑,“没有错,确实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法尊法师著《XZ民族**史》也有相关记载,原文比较长,我就不说了,大概意思是,桑结嘉措跟蒙古LS汗不和睦,桑遇害,康熙命钦差去调停,结果LS汗以种种杂言谤毁,钦差无可奈何,只能让大师晋京请旨,结果到了青海地界,皇帝降旨说钦差辩理不善,钦差进退两难,大师直接舍弃零位,截然遁去,然后开始周游列国,印度/尼泊尔/康/藏/甘/青/蒙古等处,宏法利生事业无边。尔时钦差只好呈报圆寂,一场公案,乃告结束。” 苏亦说完,众人目瞪口呆。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也太扯了吧。”有同学感慨。 苏亦笑,“其实也有一定的根据的,毕竟仓央嘉措就曾经退回僧衣,不当雪域之王。而且他还曾经化名宕桑旺波混迹民间,这样一来,就挺符合他周游各地,弘扬佛法的形象。不过这不是主流的说法,再加上是僧侣著作,倾向性就可想而知了。” 他说完,就有同学问,“小师兄,还有没有比较靠谱的说法,刚才的说法,太离谱了。” 听到他们的感慨,苏亦笑道,“前面都说众说纷纭了,肯定是有多种说法,比如牙含章先生的《DLLM传》说:‘另据藏文十三世DLLM传所载,十三世**到山山朝佛时曾亲去参观六世**仓央嘉措闭关坐静的寺庙。“……相比较之下,这个说法,是不是更加不靠谱啊?” 这帮家伙忍不住点头,两者相比较,确实后者更加不靠谱。 不过,他们还是不死心,继续问,“小师兄,还有其他的说法吗?” 苏亦笑道,“还有的说法仓央嘉措的最后归宿于ALS旗。” “啥?ALS?怎么跑去内蒙了?” “不过相比较山山,ALS确实靠谱挺多的。” “相比山跟ALS,理塘更加靠谱一些。” 对于之前的这些说法,同学们也不能接受。 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挺可怕的。 苏亦点头,“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1957年民族社会历史调查中关于内蒙ALS的报告材料中,提供了当地流行的有关六世**的身世的船说。甚至,贾敬颜先生曾在ALS进行过考察,他说知道十年间,黄宗寺还保存着六世的肉身塔年代,寺内主持侩尚出示六世的遗物,内中有女人青丝等物。” “至于理塘,不是他圆寂的地方,而是他转世的地方,这点从七世的生平就可以证明。” 然而,相比较山山,内蒙ALS,卫藏隔壁的理塘就靠谱很多了。 说到这里,不等同学们提问,苏亦就开始总结。 “为什么关于仓央嘉措的结局,会众说纷纭呢?我个人觉得最大的原因就是蒙藏人民对他的怀念。” 苏亦的这个说法,也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可。 今人对仓央嘉措的结局都充满了无尽的惋惜,更可况是古人。 这种说法,并非说说而已。 就算清廷废黜了仓央嘉措,然而,在民间他的地位早就根深蒂固,就算他死后,藏族人民也不承认后立的替代者。 甚至,他死后,根据他最后的一首诗歌,在理塘找到他的转世。 到了这里,这首诗歌,苏亦肯定不能省了。 于是,他又刷刷,开始板书。 “洁白的仙鹤啊, 请吧双翅借给我, 不菲遥远的地方, 只到理塘就回。” 他写完,自然就会同学发问,诗歌主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苏亦只能瞎扯,“传闻这是一首写给他心爱姑娘的情诗,而他的青梅竹马就是来自于理塘的一位姑娘。因此,仓央嘉措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去过理塘,却因为这首诗,使得理塘成为了他的精神故乡。” 众人恍然。 然后又同学跃跃欲试,“小师兄,要不你也跟我们讲一讲仓央嘉措的情诗吧?” 苏亦连忙摇头,“我不是中文系的,对文学史不了解。仓央嘉措的情诗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于道泉先生的功劳,他1930生年首次把仓央嘉措诗歌推上文坛时便以“情歌”命名,故后来的研究者大都沿袭此观点。” “不过也不是所有学者都认同这个说法,也有学者把仓央嘉措的诗歌界定为道歌,认为仓央嘉措诗歌中的女性形象是因为**密宗的修法所为。这点,我就不展开了,同学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做相关研究。”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持此观点的是NMG大学教授贾拉森先生。 这个时候,贾先生还在内大读研呢。 自然不可能有相关的论文出来。 而且,78年,国内学者关于仓央嘉措诗歌的研究并不多。 除了于道泉先生的英汉译本外,央民庄晶教授的《仓央嘉措情歌及秘传》,到了81年才开始翻译。 黄颖、吴碧云编的《仓央嘉措及其情歌研究》,82年也才开始出版。 至于龙仁青编著的《仓央嘉措情歌》就更晚了,08年才开始出来。 苏亦就算想研究这玩意,资料也不多。 那么78年以前,除了于道泉先生之外,就没有其他学者翻译仓央嘉措的情诗吗? 并非如此。 也有。 比如曾缄先生就翻译了,先生译有66首诗歌,全用七言律诗的格律。 这样一来,就跟现在流行的现代诗,就相差甚远。 少了所谓的美感了。 至少流行程度,没有那么广。 诗歌,苏亦是外行。 他上的也不是文学史。 分析仓央嘉措的情诗,只是为了让同学们更好的理解对方的生平。 因此,把同学们的胃口吊起来之后,他就迅速返回讲述历史了。 实际上,终其一世,清朝的官方文书中始终称他为六世**。 “除了除于道泉跟曾缄两位先生翻译的几十首诗歌外,关于仓央嘉措的诗歌藏文版的400多首。” 说到这里,苏亦突然问道,“同学们有会藏文的吗?” 第(2/3)页